《The Christmas Pig》 2021年10月全球同步發行

《The Christmas Pig》 2021年10月全球同步發行
聖誕小豬:《哈利波特》作者J.K. 羅琳最新作品。只要還存有一絲希望,沒有東西會永遠喪失。因為愛,讓我們永存不朽。

愛在三部曲

Wednesday 22 August 2012

2012年9月譯作 《我,安娜》


作者:艾爾莎.列文
原文作者:Elsa Lewin
主編:朱玉立
出版社:臉譜

原著小說改編為電影、2012柏林影展參展影片 
    負心的人永遠不會錯
    而且,他還會過得比你好 

  • 推薦
     精神科醫師 王浩威
     中華民國生命教練協會理事長、精神科專科醫師 莊凱迪 
     推理作家 藍霄

    簡介

    「你是最近才開始分居的吧?」
    「是啊,會越來越容易適應嗎?」
    「沒有明顯的差別。你知道的,時間療癒過什麼了?它只是讓事情熟悉起來而已。」
    「熟悉不是比較容易適應嗎?」
    「不會,反而更難,因為那就開始表示無路可逃。」


    「有件事我一直想記得,但它卻一直從我腦裡溜走,從我的意識裡滑進滑出,像月亮在誘惑著雲片……我不是要求被原諒,因我並沒有原諒我自己,但我需要有人了解我……」


    圖書館員安娜‧威斯是一位失去生命意志力的離婚中年女人。安娜有天決定去參加報紙上看到的一個單身派對廣告。在那裡遇到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喬治。派對結束後,她跟他一起回家。他們抽大麻、做愛,但安娜並沒有得到滿足歡愉,反而遭到被喬治的汙辱,於是她在激怒的情緒下,把喬治給殺了。之後,安娜很冷靜地收拾東西,靜靜地離開他家。

    伯尼‧博斯丁是當地的總督察也是一位失眠症患者,因專注工作忽略家庭、更疏於照顧弱智的兒子…正面臨著離婚問題…當他趕到案發現場時,而死者的臉根本看不清楚。雖然其他警員都認為這是同性戀的兇殺案,但伯尼一把女性雨傘被留在門口,底下還是濕的,表示當晚還有人用過,甚至這把傘的手把有點壞掉。


    回到家後,安娜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有精神,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為什麼有染有血跡的床單。她記得喬治這個男人,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只記得她的傘遺忘在喬治家…


    安娜回到喬治家取回她的傘,離開時被伯尼撞見。其形象在他腦海中久久縈繞。於是他跟蹤了這個叫安娜的女人,並在一場單身派對上和她相識,兩人幾乎一見鍾情。安娜不知自己曾經見過伯尼。證據表明,安娜有可能參與謀殺了斯通,伯尼的感情與專業判斷與相持不下。


    當安娜記憶深處的謎團逐漸揭開時,他們能否面對殘酷的真相?
    伯尼要如何在這個案件中保持他的堅定立場,一如他的往常作風…


    作者簡介
    艾爾莎‧列文(Elsa Lewin)是住在紐約的心理分析學家。《我,安娜》是她第一本小說,也是暢銷之作。


    原著改編電影




摘文

我試著回想起什麼事情。它卻頻頻溜走,在我的意識裡滑入滑出,好似逗弄雲朵的月亮。它現身時,散發殘酷的閃光,美麗又邪惡,繼而鬼鬼祟祟地溜開,逸出視線之外,留下黑暗與混亂。 

留下恐懼。 

如果身邊有人可以談談,或許…… 

今天是星期天。 

我不確定我知不知道自己為何對著錄音機說話。這東西是我女兒小艾的。也許我只是想跟人說說話,可是放眼不見一人。我再也沒有女性朋友了,也許從來就不曾有過。無所謂。失去丈夫的時候,就連帶失去了朋友。也許是你自己拋開他們的。總之,人生變得有所不同。 
可是我需要找人談談。我想我出了狀況。我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也不曉得這狀況會怎麼結束。我希望有人能夠理解。我不要求寬恕,連我都不原諒自己了,但我希望有人能夠理解。 
如果有人理解,或許就能證明我曾經活過,證明我是有價值的。證明我是個身陷痛苦的人,而且是有價值的。 

我是安娜。 


安娜睜開雙眼。細薄灰光沿著百葉窗的側縫闖瀉進來。她緊緊合上眼睛。 

「可惡。我竟然還活著……」 

她拚命將心神集中在當前的兩大問題上。 

第一:她非得下床不可。 
第二:她得決定下床後該做什麼。 

冷不防地,他的名字閃入她的腦海,彷彿一直就在附近潛伏,準備一撲而上。 

賽門。 

她費盡渾身力氣……費盡一切……才把自己弄下床來。 


客廳的窗簾敞開。她踅至窗邊。開始落雨了,像是某個癲狂的孩童用黑蠟筆在污穢的天空上激烈地胡亂塗抹。冷清的街道上有張報紙匆匆飛掠,反覆翻滾墜落,無望地掙扎不休。 

她拉上窗簾,是曾經優雅的米白色浮花錦緞,是她從原本那棟房子帶來的。它們跟這間客廳毫不搭調,艾蜜莉的沙發床仍然攤敞著,皺亂成一團。 

廚房裡的冰箱馬達嘎然停下。她聽到它停止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它之前都在運轉。直到它嘎然而止,她才意會到。房裡沒有其他聲響。 

「世界的馬達停止了。」她想。她高聲說出口,就為了聽點聲音,接著才意識到她正在自言自語。這點教她害怕。 

她從窗簾側縫往外瞥看街道。街上空無人車,連風都離開了,只剩鋪天罩頂的低垂雲朵。 
也許世界末日就快到了。她放聲一笑。笑聲似乎在那片死寂上撞出尖響。 

房裡一切紋絲不動,毫無呼息。 

「也許我死了。」也許兩個月前的那場車禍成功了,她已經命喪黃泉。 

不。運氣沒那麼好。水槽裡堆了碗盤,是艾蜜莉昨晚用過的。地上還有小艾的牛仔褲、內褲跟毛線衣。放眼盡是小艾的東西。 

「死了還隨身帶著女兒的髒衣服,我就是有這種好狗運。」 


靜止圍繞著她︱巨大、濃密,將她從世界截斷開來。她無法呼吸。她豎耳傾聽聲響:街上的汽車喇叭、輪胎的隱約尖磨、廊道裡的腳步聲。這棟老建築的牆壁厚實,窗戶又關著,悄無聲息。 

也許她已經入葬,像法老一樣伴著個人物品下葬。他們會用髒衣服來替法老陪葬嗎? 

那片死寂緊攫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她考慮轉開收音機,但想到廣播員那種不顧情面的歡樂爽朗,用活潑輕快的語調報導縱火、謀殺、通貨膨脹與下一次的世界大戰。也許看電視吧。那她得先爬過沙發床,那又何苦來哉? 

她可以洗洗碗盤、打理床鋪。可是那樣總會惹小艾生氣。 

「妳幹嘛非要整理我的床不可?有沒有整理有什麼差別?會有誰來看?」 
「我就會看到啊。亂七八糟,看了就沮喪。」 
「妳才讓人沮喪啦!那個蠢心理醫師什麼都沒幫到妳!」 

啊對……那個蠢心理醫師。她到底幫到什麼忙了?嗯,她是對安娜滔滔長篇大論。要安娜傾聽一位激進解放派、擺脫胸罩壓迫的三十歲女性的所有智慧。「妳竟然不想好好做妳自己!」那個可憐的女孩瞪大眼睛,安娜那時還擔心對方的隱形眼鏡會啵地掉落。 

「我都嫁給一個男人三十年了,等於是永永遠遠。我的目標就是跟他白頭偕老啊……」可是安娜沒說出口。心理醫師不可能聽得到,她們之間的距離太過遙遠。 

無所謂。安娜已經不去她那裡就診了。 

「整理床鋪我又不介意,小艾。」 

「我介意!」傳來叫囂。小艾近來好像老在叫囂。她們母女以前明明相處甚歡的。 

那片寂靜悄悄爬近。它往上攀到她的腳踝、到她的膝蓋、到她的喉嚨。她就快溺斃於寂靜裡了。 

她文風不動地佇立著,渾身僵硬。如果站定夠久,如果動也不動,會化為石頭嗎? 

她會是一尊絕妙的雕塑:中年女性,睡袍皺巴巴、頭髮凌亂邋遢。 

她該做的,就是以彷彿的原則來生活。彷彿她有理由吃早餐、淋浴、打扮。彷彿這全都有所謂。 

他的名字再一次偷偷潛進她的腦海。賽門。 


「老天,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看來會下整天的雨。天空昏暗。雨中,整間公寓朝我步步逼來。這間單房公寓有客廳,裡頭放了給小艾用的沙發床,還有窄小無窗的空間作為廚房區域。公寓我就是住不習慣。 

等到近晚時分,已經沒有清掃或洗衣的工作可忙。我不知道小艾什麼時候會回家,也不曉得她會不會回來。她很少在家。她也不喜歡這間公寓。我猜她不喜歡我。她以前是喜歡的。她怪我。 

那片寂靜又滲流回來了。我翻翻大都會年鑑,發現有場派對。一場單身派對。 

我離開公寓的時候,天空飄著綿綿細雨,所以我帶上雨衣跟傘。我開到橋上的時候,雨勢大到完全遮蔽我的視線。車子在滑溜溜的格柵上頻頻打滑。我想像有輛巨型卡車失去控制,狠狠朝我撞來。我想像自己的腦袋猛撞擋風玻璃,車子滑出橋外、摔落河裡,害我丟了性命。可是我知道那不會發生。我沒那種好運氣。 

找地方停車還真難。我穿著露趾高跟鞋,腳都弄濕了。雨傘沒什麼作用。是那種便宜透明的黃色塑膠傘。傘把下方的柄桿裂開了。我必須直接閃避裂開的地方,抓住金屬桿子而不是傘把,不然傘會搖晃翻倒。在暗夜中,幽暗又濕答答的曼哈頓街上,我渾身冰冷又害怕,而且還很緊張。在這類的單身活動上,我總是緊張兮兮,很氣自己竟然會去參加。陷在這種處境裡,讓我覺得很受羞辱。我抵達派對地點時,問門房能不能先看看再付錢,可是他說不行,我不能那樣做。裡面已經有太多人了,他說,總不能讓人沒付錢就跑進跑出的。所以我馬上知道那派對一定不怎麼優質,因為如果很優質的話,他不會介意讓我先瞧一瞧。然後我問他男女比例是多少,他說他不曉得。我說:「虧你還是在外頭賣入場券的!」他說他忙到沒空看誰入場。我說:「你總知道他們是男是女吧?」我笑出聲來,為了自己動了氣意而難為情。我賣弄風情地說:「我猜你懂得分辨男女的差別吧。」 

他說「差別萬歲」,然後呵呵笑開。我逼自己跟著笑,免得露出哀怨女人的模樣。沒人喜歡哀怨的女人。他說:「也許有……噢……四男對三女,或是三男對兩女吧,差不多就那樣。有什麼差別啊?要找到對的人,一個也就夠了吧。」 

問一個蠢問題,就會得到謊話連篇的答案,安娜。可是落雨紛紛,回家的路程又長,加上我又上了妝。回到那間空蕩蕩的公寓裡又有什麼呢? 

我付了七塊美金,把傘留在走道上的其他雨傘附近,然後走了進去。 

裡面相當擁擠,煙霧瀰漫,是個單房公寓。有個一臉緊張的女子請大家在外頭先把腳抹乾淨。胖露伊絲就在前廳那裡。那是她舉辦的派對之一。露伊絲舉辦不少派對。她以前跟我住同一個城鎮,就是我結婚有了房子時住的城鎮。 

大概有八位男性跟三十位左右的女性擠在客廳裡。靠牆有張橋牌桌,上頭擺了一盤小黃瓜切片與生胡蘿蔔、一碟洋芋片、一加侖瓶裝的廉價酒跟一大罐薑汁汽水,沒有冰塊。 

我倒了一紙杯的薑汁汽水,這樣四處走逛的時候手上就有東西。 

可看性不高,就是常見的景象罷了。沒有我以前熟識的人,不過我可能早就見過他們了,而且我知道我還會再遇上他們:大多體重過重的男人們正在掃視房間,一副牙痛的模樣;女人們滿臉寂寞。 

我到浴室去梳理頭髮,那是我不得不面對派對以前的延遲策略。浴室門鎖上了。我等了等,然後敲敲門。我聽到裡面傳來咯咯輕笑與談話聲,半晌之後,有男人跟三名女人走出來,勾肩搭背吃吃發笑。他們處在高嗨狀態。浴室瀰漫著大麻的氣味。我告訴自己大麻不是小鬼頭的專屬物品,可是我還是相當震驚。這種事情我們不是已經老得不能做了嗎?這一切不都是嗎?我在這裡幹嘛?大家來這裡幹嘛? 

我匆匆梳理頭髮,看著自己在浴室門板鏡子裡的映影。我暗地好奇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模樣。我實在弄不清楚。過去二十八年以來,我都仰仗賽門告訴我,我看起來怎樣。現在我沒把握了。 

我穿著合身的黑長褲、白色貼身連身背心,搭配銀腰帶與銀耳環。沒有新穎的物品。沒有時髦的裝扮,可是應該能炫耀我的身材吧,我想。我想我的身材不賴。至少我不胖。賽門一直都很討厭肥胖。我有一雙藍眼跟一頭金髮,還有皺紋。我五十歲了。 

我回到茶點桌子那裡,倚在沙發背上,努力露出愉快的神情,隨性、不焦慮。不要迫不及待。男人不喜歡迫不及待的女人。最後我走向某個男人。我說:「嗨。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他大約超重二十磅,戴著眼鏡、齒列歪斜,穿著不合身的聚脂纖維格子西裝。唉,要是他帥氣富有又聰明迷人,何必來參加這種派對? 

我問他是離婚還是喪妻。原來是喪妻。他跟我講起他的孩子,說他們有多聰明又多聰明,他還跟我說到他的房子。他說盡了關於自己的一切,卻連一個關於我的問題都沒問。大多時候都是我在發問,他負責回答;看來他對我沒興趣,我應該早點打住的。有個女人頻頻打岔,想跟他說話,可是他對她也沒興趣。要開啟一場對話不簡單,可是要停下來更難。不過最後我終於放棄,走了開來。 

那時又有兩個男人走進來。一位高大魁梧,沒繫領帶,穿著掉了一枚扣子的皺巴巴暗棕色西裝,臉跟頸子頻頻出汗。他一直甩動手肘,彷彿拚命想把空氣送到夾克裡面。他的尼龍襯衫看來濕答答,緊貼在皮膚上。他的朋友矮小圓胖,眼神不安,一臉豬相。我忘了我們是怎麼聊起來的。我想我端出了自己慣用的開場白吧:「你以前來過這裡嗎?」類似那樣的高明字句。我對閒聊不怎麼在行。他們說他們剛從長島的燕尾服中繼站過來。我說我從沒去過「燕尾服中繼站」,也沒去過其他的單身酒吧,我說我太害怕了。他們說那就跟一般酒吧一樣,非常擁擠,大家四處站著打量對方。然後我問他們今晚為什麼過去那裡︱有什麼特別的活動嗎?他們說那是順路經過的其中一站。 

我猜他們沿途陸續停留很多站。他們在找什麼?他們兩個人都超過五十了,一人離婚、一人沒結過婚。我猜他們尋找的,並沒有在尋覓他們。矮小的那位幾乎沒開口。大多時候只是輕輕晃著腿,眼睛一面掃視房間,時時評估著。高大的那位說自己是老師。我問他教些什麼,他說是藝術。我說那滿有趣的,說我在婚前原本想當藝術家的。他很難聽清楚我講的話。房間並不吵鬧。我猜他只是沒認真聽吧。他一直說「什麼?」,然後把視線從他們的搜尋裡拉回來。我就重複自己的蠢問題,然後他嘟囔著答案。我最後說:「我想去拿點東西吃。我先告退了。」 

茶點桌旁邊有個削瘦的禿頭男人。他說:「沒東西可吃了,只剩一些洋芋片。」 

「之前還有小黃瓜啊。」 
「這場派對還真摳門,」他說,「其他派對吃的東西比較多。七塊美金應該準備多點東西,不只是一點洋芋片。」 

「他們準備了我們這些可愛的女人啊。」我說。 
「那個露伊絲要是不供應多點東西,等於是斷了自己的財路。」他說。 

這樣就差不多把這話題講完了。我挪身走開。另一個女人走過來,他對著她怨聲連連。我注意到那位藝術老師正在跟穿著低胸絲質女衫的暗膚色女子說話。她有一頭濃密及肩的波浪黑髮。她年紀較輕,長得漂亮。那件女衫價格不斐。他們正笑著。面對她,他的聽力問題似乎不見了。 

這地方的人潮稍退。人們已經繼續上路。還有其他的派對。舞會。另外再付七塊美金、十塊或更多。我出不起一場活動以上的錢,而且可能會遇到離開這裡的同一批人。我們全部都在繞圈子打轉。 

露伊絲走過來問我能不能載她回家。我說她難道不記得我已經不住她那個街區了嗎?我搬到皇后區了啊。她說又不算很不順路,就十分鐘車程吧,而且幹嘛趕著回家呢?「那裡有什麼在等妳嗎?」 

其實要二十分鐘。每一趟,去程跟回程。可是她說得對:沒什麼好趕的,那裡沒有東西在等我。 

我說好吧,只是我想很快離開。我累了。她說我能不能等到十點半。那時是九點半,這件事讓我不大高興。我真的想馬上離開,我知道如果她說十點半,其實真正的意思是最早十一點半,因為她總得留到結束才走。那畢竟是她舉辦的派對。她借用別人的家作為場地,屋主可以從入場費裡抽成。 

三十上下的年輕胖女人出現並說:「這場派對還真無聊。」 

我說:「是啊。」 
她說:「好無聊。」 
我原本想再說「是」,可是想了想以後說:「不是無聊,是讓人失望。」 

她動了氣。「要是妳期待在這樣的活動認識白馬王子,妳當然會失望。」 
「在這間公寓裡,無論什麼顏色的馬看起來都會很怪。」我說。 
她怒目瞪我。「如果妳喜歡自己的笑話,那就好。」 

如果我自己不喜歡,那誰來喜歡?過去曾經有段時間,賽門覺得我這人很有趣。為什麼我今天老是想起他? 

「全部都好沒意義。」那個女孩說。 
「那就是人生啊。」我想我當時放柔聲音說了,因為我替她覺得難過。






These Days

by Ane Brun

There were nights and mornings
When you came to me
Found your way into my bones, my joints
into my veins
Like an animal you coiled your darkness around me
You spelled your name in charcoal
All over my body

But these days
I just walk with you
These days
I let you stay
A little further away
But I walk with you 
These days
I'll let you stay

There were summer days and nights
When I was blind to you
You were quiet and you were still
Even when the moon was full
My temporary state of lightness would scare me
After all, I was sure
You were most wrong then, I was daring

But these days
I just walk with you
These days
I let you stay
These days
I just walk with you
These days
I let you stay

A little further away
But I walk with you 
These days
I'll let you stay

The things you've shown me over the years
The roads you blocked and how you'll define me

These days
I just walk with you
These days
I let you stay
These days
I just walk with you
These days, These days...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